小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笑盈盈地把点心放在桌上,玉沉渊没看她,当即就往旁边挪了些,与她保持距离。
叶清眠凑过去贴近,陪笑着拉他手臂,软声赔罪:“你别生气嘛,好不好~”
就仗着自己会撒娇,玉沉渊心头一软,脸色却没变,依旧冷硬。
看他仍一言不发看着书,叶清眠干脆把书抽走,直接坐在他腿上,让他眼里只能看到她。
用美色引|诱那可是没用的!
玉沉渊淡淡瞥了她一眼,移开视线。
叶清眠双手抱着他的脸亲亲,见他偏头避开也没生气,顺势将吻落在他脸颊上。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和阿泽走得太近?”叶清眠认真掰过他的脸来问。
那是走得太近的问题吗?他都来到房门口了,还带着东西,关键还与他长得一样!
“为什么要留下他?因为他跟我长了一样的脸?”玉沉渊猝然开口,眼眸深若寒潭,望进她的眸中,声音染了丝凉意,“没有了我,你还可以有他?”
叶清眠看着他的模样出了神,愣了愣才喃喃道,“不是的……”
“他每日都来找你?”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这话问的……叶清眠吞了吞口水,只能如实点头,他确实每日都来。
玉沉渊抿唇,默了片刻才道:“他还做了什么?”
说着,他大手握住她软腰,往前一带,二人之间的空气瞬间稀薄得只剩彼此。
“他、他……”叶清眠很想说没有,可掐在她腰处的温度,让她反复想起那日在园中阿泽抱她的画面,她也不想骗他,只好支支吾吾,“有次不小心湿了鞋袜,他、他帮忙把我送回院中……”
至于怎么送的,她没明说,但玉沉渊不用想都知道,胸口的起伏不再平静。
叶清眠察觉到了,急忙补充,“只有那回,往后都没有,真的真的。”
玉沉渊凝了她片刻,忽然松了气息,一把将她抱紧在怀中,过了好一会才哑声问道:“有他陪你,你会不想我吗?”
叶清眠微怔,看来他是真的伤心了,轻轻抚着他的脊背,温声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阿泽是阿泽,你是你,早在苍州时我就知道他长的与你相仿,可我从来都清楚,我心中的人是你,我的夫君也是你,不是别人,只有叫做玉沉渊的你。”
过了会儿,他才在她耳畔嗯了声,随后又在她白嫩的脖颈上亲了亲,哑声道:“以后不要让他再抱你,好不好?”
叶清眠心一虚,他果然猜到是被抱了,但见他被哄好了,心中也开心,忙不迭小鸡啄米般点头。
又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摇啊摇,笑眯眯赞许他,“我家夫君就是宽容大度听话好哄,比旁的夫君定是要好上千倍万倍。”
玉沉渊轻笑瞥她一眼,“你怎知道旁人的夫君是何模样?”
叶清眠歪着头想了想,“难道你不愿意做我的好夫君吗?”
她果然是,一撒娇卖乖就一口一个夫君的叫,平时也没听她叫过几次,玉沉渊捏捏她的脸,诚然,他就很吃这一套。
“好,我做眠儿的好夫君。”
——
晚饭时,叶清眠终于决定把她对阿泽的猜测告诉玉沉渊。
“其实我留下阿泽还有另一个原因。”
玉沉渊当下便停了筷,认真听她讲,虽说他是被叶清眠哄好了,但她对阿泽这样上心,说破天他也还是吃醋的!
叶清眠仔细思量了番,毕竟事关重大,玉沉渊多年来都当做幼弟已去,切不可让他空欢喜一场。
拉过他的手,语气难免有些迟疑,“我就是怀疑,怀疑啊,阿泽,有可能会是你幼弟。”
闻言,玉沉渊面色变得有些难以言喻,手微微颤抖。
事实上,他幼弟就叫阿泽,他第一次见阿泽身上那块玉佩时,是有过心惊的,仅仅是对一个名字亦是如此,可人海茫茫,重名者何其多。
玉沉渊压下情绪,故作镇定问:“你为何这般想?”
察觉到玉沉渊的异样,叶清眠坐近了些,拉着他的手也紧了几分,安慰道:“我问过,他三四岁时被郡王收养,又因体内多年混毒,只得常住在潮湿避光处,记得你同我说过,当年那场宫变,是有用毒的,所以……”
玉沉渊肉眼可见变得有些慌乱,叶清眠正要安慰,他突然站起身,敛住心绪,“我去见他。”
便朝阿泽住处去了。
叶清眠看着他隐于夜色的身影,他要比她设想的顽强许多,可就着白天的架势,她又担心二人会发生争执,思虑了会儿,决定跟着他,暗中探探虚实。
玉沉渊推门而入时,窗边的人也转头看向他,虽说脸被绷带缠住了,可眼中的锐利亦不减分毫。
阿泽下意识警醒地捏着拳,心中有疑,莫非他白日里还没打够,此刻还要再来……
玉沉渊一言不发地走到他跟前,目光审视着他,确是个舞象之年的少年郎君,身长玉立,挺拔卓然,是人群中一眼绝伦的存在。
可对于他身份一事,玉沉渊仍是迟疑,宴辞安有易容之能,阿泽的脸未必是真的。
玉沉渊面色依旧淡漠如水,不疾不徐地问:“是宴辞安让你来的?”
提到宴辞安,阿泽眼眸骤然一亮,突然想起临行前郡王的嘱托。
毫无杂质的眼呆呆眨了两下,像在努力思考,随后去箱笼里翻找东西。
看他这幅呆傻傻的模样,玉沉渊怎么也不会将他和幼弟联想在一起,幼弟聪慧,两岁便会咿呀呀地背诗,天赋远超同龄人。
阿泽找了半晌,才将带有宴辞安私印的那封信递给玉沉渊,并写字告诉他:郡王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