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度步入外院时,御医已然自屋内走出。
“殿下。”
见到朱慈烺,御医即刻行礼。
“免礼。情况如何?”
“那灾民并无大碍,幸亏天佑,虽伤势骇人,性命应无忧。”
听罢此言,朱慈烺亦舒展眉头。
他示意御医退下,自己则走到窗边观望室内光景。
那男子的妻儿正坐于床畔,满心忧虑地注视着卧榻上的丈夫。
这画面温馨感人,若非身处太医院之中,或许会更加令人动容。
“太子殿下……”
曹彰轻声呼唤。
“何事?”
“司马大人已审理完毕。”
“结论如何?”
提及结论时,曹彰显得犹豫难言。
“讲吧。”朱慈烺催促。
“据司马大人所查实情,幕后主使乃孙传庭……”
闻得此言,纵使朱慈烺已有预感,也不禁惊讶地侧目。
“孙传庭?司马图确实如此表述?”
曹彰点头确认:“正是。”
“司马图此刻人在何处?”朱慈烺追问。
“大理寺,殿下,我们现在是否前往?”
“不必了,先返回再说。”
“那么孙大人那边……”
朱慈烺轻笑着说道:“先将这老者拘押,对他而言,最安全之处或许便是大理寺的天牢了。”然而,当朱慈烺听到这句话时,心中满是不信。
孙传庭此时并未归于朝堂,而是跟随天雄军,每日除操练之外,便是与一众粗犷的同伴闲聊。对他来说,这样的生活才最为舒坦。然而,他却无辜地成了刺杀朱慈烺的幕后亡国。
尽管如此,朱慈烺也只能装模作样一番,先行将孙传庭押至天牢。朱慈烺返回东宫不久,司马图便领人前来通报,称无法捉拿孙传庭,因天雄军众人不允。
朱慈烺一笑,将令牌交予对方。“将人拘入,妥善照料,我说的是正经话,真的要好好对待那老人,懂了吗?”他对司马图说道。
“属下明白。”司马图再次离宫。
今日对孙传庭而言,实属霉运降临之时。
前一刻,他还在营帐中思索,若自己是祖大寿,该如何应对建奴;下一瞬,锦衣卫已闯入军营,欲将其逮捕。
天雄军上下此刻无比团结,无论将官还是士兵皆如一人。看到同袍对孙传庭出手,张琦率先反对。
戚大默默走到营门前,不知何时,天雄军一小队已将此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司马图满脸惊恐地声称是太子命其抓捕,众人自是不信。
见司马图并未鲁莽行事,遂将其释放。
果然,片刻后,司马图携太子令牌进入营帐。
捉拿孙传庭的理由荒诞至极,竟称其为刺杀太子的幕后真凶!
虽满腹疑云且一脸茫然,最终看到令牌的孙传庭还是乖乖随司马图离去。
因为他相信朱慈烺。
果然,进入大牢后,既无酷刑,也无人羞辱,仅被安置妥当,供以美食佳肴,随后牢门紧闭。
孙传庭躺在熟悉之地,微笑道:“未曾想又回到了往昔之所。”
“孙大人切勿丧气,太子言明,此举实为护您周全。”
“护我?替我制造不在场之证吗?”孙传庭依旧笑意盈盈。
“这事儿我也不清楚,孙大人只管在这儿安心等候便是。”司马图说道。
“行啦,我心里有数,你忙你的去吧,又不是头一回了。”孙传庭靠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