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嘉坐到她身旁,不紧不慢地给她倒了杯果汁推到她面前。
「你觉得是哪种?」她问。
「一见锺情。」书茗和袁栖异口同声坚定地回答。
裴意嘉意味深长地一笑置之,青白的手指端起瓷白的茶杯呷了口茶没说话,转而继续把眼神落在言清婉身上,从鼻腔发出一声「嗯?」
言清婉一口气把那杯果汁灌完,抱着脸看着裴意嘉身後那堵墙,神色低迷,摇头声音极低「我不知道,大概是一见锺情吧。」
裴意嘉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拿起茶杯晃了晃语气不辨真假「希望你心里也是这个答案。」
言清婉没说话,心里说不上难受就是很闷,闷得喘不过气,潜意识几乎失去了作用,就连呼吸都要靠意识带动,整个人忽然觉得很累。
莫名地提不起力气,四肢都软了就想蜷缩在他怀里。
与其说她相信一见锺情不如说她愿意相信他是一见锺情,蓄谋已久对他而言太难过了。
一年两年还是更久?
她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蓄谋已久他靠什麽坚持下去,他几乎见不到她。
无论是蓄谋已久还是一见锺情,他都不会好过。
她在他面前说她喜欢温承泽,甚至听他说他认识温承泽的时候她还想过直接远离他。
裴意嘉轻轻敲了下她的背,凑到她耳边说「梁怀言是个不错的人,无关家世,我这个人信面相,看他面相觉得不错。」
言清婉听完心情依旧沉重,总感觉他的心曾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她捅的稀巴烂。
那个感受不知道怎麽形容,如果强行给那种情绪命名,那应该是舍不得,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舍不得他流一滴泪,想陪在他身边当他的多巴胺。
裴意嘉看她这副心疼的样子,没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怎麽知道他对你用情至深你还这副不开心的样子?」书茗不懂「得知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比自己喜欢他喜欢的久,不应该开心吗?」
袁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显然也是好奇。
言清婉看着杯底残留的几滴果汁不大想说话,只想被他抱进怀里听他讲话,说什麽都好。
「你说的那种是虚假的喜欢,真正的相互喜欢不会把彼此的喜欢拿出来做比较的,只会默默记住对方的好,心疼对方想把自己有的所有都给他。」
「这难道不算恋爱脑?」袁栖蹙眉望向她。
「屁的恋爱脑。」言清婉靠在靠背上,表情有些倦怠「经营一段感情需要两颗良心,恋爱脑只是因为一个人太有良心,另一个太没有良心或者良心给了别的人。」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要跟真诚的人硬碰硬,天作之合就是两个有良心的人交换了这颗良心。」
裴意嘉点头,满脸堆着笑,艳丽的五官仿若要飞离皮肤。
「我觉得婉婉说得对。」她整个抱住言清婉,捧着她的脸揉了揉,眼神里都是温柔蜜哄「我们婉婉宝贝说的都对,对吧?」
言清婉晃头,嘴角勒出点笑「我又不是一岁两岁,你还把我当小孩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