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摸了摸被屠夫打到的地方,果然还是隐隐作痛,看来又要疼个好几天了。「那你是替谁卧底的?到底谁是你背后的人?」
四爷干笑了几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啊?我没有直接把你们都干掉用来表忠心,就算是我对后辈的关照了。」
「既然你在科尔多所控制的黑帮卧底。那你的目标不就是科尔多家族吗?那我和你,以及你背后的人都有共同的敌人。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合作呢?」
「小伙子脑袋倒是转得很快的。但和科尔多家族有仇的人可以坐满整个世纪大剧院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我最不需要的就是拖我后腿的人,所以还是别白费唇舌了。」四爷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杨面色有些阴沉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伪装给暴露出来吗?」
「怕啊,你说了那我不就基本上成了个死人了吗?但我更怕你把我老大的身份给暴露了。」四爷倒是一步不让,「有些信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杨见实在问不出他背后的人是谁,也没再逼他,只是摇了摇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墙壁上思索着。
「你就没有别的情报能分享给我们吗?」安吉拉问道,「你不想说出你背后的人情有可原,但是在我看来,我们三个人都站在科尔多家族的对立面。总有一些信息说出来能让我们都获益吧?」
「你也和科尔多有仇?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们相对也要告诉我一些事情。」四爷点了点头,「那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就先开个头吧。刚刚你们没打过的那头东西,外号叫屠夫。我如果能和你们早一点说上话的话,我会直接建议你们逃跑。据我的了解,他应该是科尔多家族地下事务现在的话事人,是个……让人不太能理解的某种生物。好了,这信息够有用了吧?那该你了,小子,我想知道你到底和科尔多家族有什么仇怨?」
「我?呃……」杨思索了一下该不该说出他的事,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是因为我的养父,一个名叫保罗·米歇尔的男人。他似乎是和科尔多女士之间生了某些我还不太了解的矛盾,貌似他们曾经还有过一腿……后来,在我养父死后,科尔多女士将这个矛盾迁怒于我和我的家人。这就差不多是我全部知道的事情了。」
四爷感叹道:「小伙子虽然我感到很可惜,但得罪了科尔多家族的人,你就算能活,恐怕命也好不到哪儿去。」
安吉拉听罢,顿时一脸担忧地看着杨那张年轻帅气的脸,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在心头泛起。
「还有你。」四爷看着安吉拉,「科尔多家族又对你做过什么?」
安吉拉不想把自己联邦调查局探员的身份给暴露出来,所以她既没报上姓名,也没说清时间,只是简洁明了地说道:「我的母亲,死在了科尔多家族的手上。」
杨心头一动,他想起他察觉到安吉拉在和他的第一次谈话中曾经不小心透露过她母亲的死有些隐情,只是他没想到居然又是科尔多家族搞的鬼。
四爷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安吉拉露出了一个同情的表情,随后慢慢点了点头。「那我再透露第二条信息吧,杨,这和你的养父保罗有关。事情大概生在一年多前……」
杨的面色顿时变了,他立刻聚精会神地听起了四爷接下来的话。
***
索亚酒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斑驳的墙纸,昏黄的灯光。
「操!又输了!」四爷狠狠将扑克牌甩在桌上,满脸气愤地说道,「怎么又撞牌了?每次还都只是比我大一点!」
小胖墩眉开眼笑地把桌上的筹码给收下了。「手气来了,也没办法不是吗?」
这时候,坐在另一边的哈姆·索亚有些不太愉快了:「喂,你他妈怎么每次都故意思考这么长时间?搞什么他妈的假动作?」
哈姆是一个中东第一代移民。脸上不管生了什么好事坏事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明明五十都没到,头却秃得比很多七八十的人都难看。大鼻子,眼睛虽然不算小,但他眉心全是褶子,那双眼睛仿佛要被眉弓埋住了。外表看上去是个一直在愤怒却又一直忍着不火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