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义摇了摇头,微微颔首开口说道:“这等人,宁死不吐,你亲自去办。”
听到这话,颜弘义心头一凛,忙低头应是。
面对李乾策昨夜的所作所为,李天义的神色没有发怒,没有震惊,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反而露出几分像是听了一段滑稽话剧般的笑意。
“副印未得,反倒折了几十心腹,好不容易拉拢的百来号小兵全被一窝端了……”
“连副印护盒都被烧了?”
李天义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尽是好笑的意味:“啧,朕的好弟弟,可真是机关算尽啊。”
听出来了李天义言语中的阴阳怪气,顺德捧着奏折立在一旁,也忍不住憋笑道:“陛下英明,当初让荀将军放长线,果真引出了整条毒蛇。”
“毒蛇还没被打死。”
然而李天义却是摇了摇头,语气淡然的开口说道:“但已经被拔了牙、断了脊。”
“如今再怎么蹦哒,也不过是一条奄奄一息的疯狗。”
一旁的颜弘义亦然抱拳沉声开口说道:“陛下放心,末将已调派暗线盯紧骁骑营内外。”
“李乾策余党多已暴露,荀将军正着手清洗。”
“嗯。”
“京中怕是乱成一锅粥了吧?”
李天义缓缓点头,走至案前,指尖轻轻敲击着刚刚送到的急报。
“陛下神机妙算,有不少大臣今儿个连早朝都不敢上,纷纷在观风向。”
顺德抿了抿嘴低声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连几位阁老也递了请折,言身体不适,求准家居静养数日。”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越是不敢出面的越是问题大。
“哦?几位阁老么……”
李天义闻言挑了挑眉毛,沉吟片刻,眼中光芒微闪。
“命内阁查阅过去三年,他们门下荐举、升迁、赈灾用度、册封敕命的所有文书,一样不少。”
“再让兵部、户部联查账目,朕倒想看看这些老狐狸身上有没有藏污纳垢。”
随着李天义话音的落下,顺德激动得险些将手中折子弄掉,略带几分兴奋的开口说道:“陛下这是要……”
“朝堂洗牌,要趁热打铁。”
“李乾策已经暴露,柳太后多半气急败坏。”
“若她还想托权自重,那朕便让她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皇权所在。”
李天义微微颔首,淡淡开口说道,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听到李天义这话,颜弘义更是眼神一亮,拱了拱手开口说道:“陛下英明!”
“末将请命,调动都城内禁营,协同巡防司布防京城内外,防止宵小趁乱。”
李天义点了点头,语气冷峻的开口说道:“好,不过不必惊动百姓,动作收敛些,别乱了人心。”
与此同时的清华宫中,柳太后披着一件锦缎长袍,脸色铁青地坐在软榻上。
她掌中那张刚刚送来的密报纸张早已揉成了一团,死死盯着信纸上的几个字。
李乾策夜袭副印,败走骁骑营,余党尽数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