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朱慈烺觉得自己的处理措施应该没错。
那么,任务未能完成的原因必然是还有人在逍遥法外。
在仔细排查整个朝堂后,朱慈烺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疏漏——国子监。
没错,国子监这个地方,也是金钱与权力交易频发之地。
不然的话,那么多不合格的人怎么能混进国子监呢?
于是,朱慈烺将目标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孔祭酒。
孔宇,字诸暨。
名字听起来相当高贵,自称是孔子的后裔。
至于真假,已难以考证,毕竟孔子已经去世太久远了。
孔宇在万历年间中了状元,后来进入国子监,一步步攀升至祭酒之位。
这个过程,他大约花了二十年时间。
祭酒虽不是什么大官职,但每月俸禄也不少。
不过,孔宇做的事可不少,修建宅邸,纳了几房小妾,而且每年都会去边塞骑马。
似乎,在京城的富人们总爱把骑马作为娱乐活动之一。
朱慈烺常常思索,这些人去边塞时要是被发现,难道清军就不会抓住他们吗?
不过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并不重要了。
近几年,由于科举制度几乎陷入混乱。
许多人靠关系和银子挤进了三甲。
这些人其实没什么真才实学,但三甲的名额是要进入国子监深造的。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不得不继续花钱。
因此,从国子监的博士到直讲、助教、主簿,再到祭酒,这层层关系都需要疏通,疏通关系就需要钱。
国子监里有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人缺钱呢?
想到这里,朱慈烺恍然大悟,或许自己的任务未能完成,就是因为国子监的问题。
“司马图,带人。”想通这一点后,朱慈烺带着司马图行动了。
即便司马图见多识广,但当他得知朱慈烺要对付国子监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殿下,那可是国子监啊。”
“国子监难道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吗?”朱慈烺看着司马图,此刻司马图感到巨大的压力。
当朱慈烺呼唤司马图时,齐兵正在不远处。
身为正统领的他,对太子频繁呼唤副统领而非自己感到十分不满。于是,他将此事上报给了皇帝。
虽然皇帝对朱慈烺的行为不太干预,但国子监却不能轻易受到冲击。
毕竟,国子监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如今朝中不少官员也是出自那里。
若朱慈烺真的毁掉国子监,朝廷又该如何应对?
不过,想到朱慈烺已经接连得罪了众多文武大臣,这件事似乎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
于是,皇帝选择了袖手旁观。
“让他闹吧,这样也好,总得让他明白些事。”
此刻,皇帝悄然隐退,无人知晓这位大明最后的亡国心中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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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祭酒的府邸位于内城,离国子监并不远,这是朝廷赏赐的宅院。
宅子宽敞,与他的身份相得益彰。
“夫君,今日为何不去国子监?”
夫人手持羽扇走近,轻声询问。
孔宇抚了抚山羊胡,笑道:“不必去了,或许有人会来接我。”
夫人不解其意,只叮嘱道:“天气炎热,拿着扇子吧。”
“多谢夫人。”
夫人落座后,拿起一颗鸡蛋打入小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