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女好像沟通过,但又好像没沟通好,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会不会让我给他看一下,只能如实道,「我是大夫,中医和西医都懂一些。」
「上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被割断的竹子撑了个口子,就是普通的小伤,我还那么精贵……」这中年男人还想拒绝,不过身边的女儿先一步道,「爸,你别动,我来。」她没等老父亲阻拦掀开了他腰部上的一片衣服,那里血已经结块止住,但伤口还在。
姑娘朝后瞅了我一眼,我示意她靠后自己上前看了看,又在伤口上摸了摸,这哪里是划了口子这么简单,明明是被子弹打中了,老大这情况可不容乐观,他应该是强撑着才没出事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抬头想说什么,他却一把拉起了我的手,接着和我对了个面,看着我摇了摇头,好像是要示意我不要声张。我看出了他的为难,有些心领神会,后面的姑娘并没有现我俩的小动作。于是我起身道,「老大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现在血虽然是止住了,但急需要的是消炎,不然化脓炎就麻烦大了……」接着又转头朝姑娘道,「那个,你们山寨里有备的药吗?」
这女子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也罢,就这些乡鄙粗人来说,哪里会懂这些啊,我连忙又道,「你这寨子里条件不够,需要尽快下山找药。」
「下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下面都是敌人,再强悍也终究是女子,她还是露出了艰难之色。
「山下才能找到药,你这里又没有。。。。。。」我还做了个撇嘴的表情,「当然你若不在意,那就算了。」
「喂,谁不在意了。可山下都是人,你怎么下去啊?」
「我自有我的办法了。」行军打仗需要严格的纪律,这在军阀中都不容易实现,更何况是保安队这种乌合之众,我料定这大晚上的,他们的站岗能力必然会很差。
「你有什么办法?还是说你想找机会逃跑。」
这姑娘毫不示弱,我也用上了激将法,「那你大可和我一块嘛,当然你要是不敢也不必勉强。」
「谁不敢了,不过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管用?」
「那当然,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出吧。」我想这么做,也不都是为了救人,而是想找个机会探探路,看看怎么才能先逃过眼下这一劫再说。至于别的,如果能找点工具把他身上的子弹取出来,那是最好的,当然这会很困难,可以试一试再说。
她推门进去,应该是和她父亲说了一些话,然后又出来了。
乘着夜色,大伙还在睡觉时,我们出了。漆黑的大山里,还好山上的庙里,供奉用的油灯一直亮着,依稀伴着天上的星光,虽然路上看不太清,也不至于完全摸瞎黑。
穿过一道道树林和一条条山沟沟,我们很快到了半山腰的地方,远远的看着地上篝火燃起的灰烬,那里果然有一两顶简易的帐篷,外面还有两个站岗的,说是站岗的,两个人坐在地上靠在一颗树干处,人已经东倒西歪的打起了鼾声,他估计根本就不会相信夜里会有人敢硬闯下来,所以才这么放松。
虽然那两个人已经睡着了,但手里都握着枪,如果有动静难保不会惊醒。躲在一块石头后面,那姑娘示意我想从另一条路下去,但是这样一来肯定会耽误时间,而且绕开这部分人说不定别的路上还是有人把守。
我没有赞成她的意思,而是示意她在这里躲好,等我解决了前面的人再出来。她可能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对我的胆子有吃惊,但她自己也没有胆怯,跟在了我身边,似乎想看我到底有什么手段。
我从地上捡了个坚硬的树枝,又折了个锋利的尖头出来握在手里,姑娘显得错愕,有点不敢相信这也能当作武器。我让她在石头后面呆着,她却不想听我的,可能是想帮我,但才抬脚却被一支藤条拌倒在地,还弄出了一阵声音。
这下不得了,面朝这边的一个小喽喽被声音吵醒了,他打了个哈欠醒了,有些好奇的端着枪走了过来,我两已经低头躲在了石头后面,眼见着脚步越来越近了,急中生智我丢了个石子出去,那人可能以为有什么小动物跑了过去,听到声音转过了头想去看看。我这时乘机一跃而出,摸到了那人身后,捂住他的嘴巴将锋利的树枝朝他的喉咙狠插了进去,很快鲜血就冒了出来,那人表情痛苦直蹬着脚,我又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脑袋,等脖子断了才放开了他,这人倒在地上一阵抽搐很快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