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斜时,曹天返回杨家。
“药来了!”曹天颤抖着掏出冰魄草,叶片上还沾着蟒血。
杨明城大惊,没想到曹天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但找到了草药,还能活着回来!
王铁匠连忙架起药炉,曹天一边碾药一边指挥:“取井水三碗,文火煎至一盅,加蜂蜜调和!”
药汁熬成碧绿色,清香扑鼻。
曹天扶起昏迷的王丽,捏开她的牙关灌药。
“咳咳咳——”王丽突然剧烈咳嗽,喷出一口黑血!
“丽娘!”杨明城扑到床边,却见妻子灰败的脸色渐渐泛起红晕,呼吸也平稳下来。
曹天搭脉片刻,长舒一口气:“热毒排出来了。”
曹天掀开王丽的衣领,紫红疹子已经褪成淡粉。
杨明城激动地热泪盈眶,“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曹大哥救命之恩,我杨明城没齿难忘!”
曹天目光灼灼地看向杨明城:“杨兄,我救人不图钱财。我此次前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下金家……”
杨明城点头:“曹大哥,你一路劳苦,饿坏了吧?我已设下酒宴,咱们边吃边谈!”
酒过三巡,曹天一抱拳:“多谢款待。”
杨明城摆摆手,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曹大哥客气了!你救了我媳妇,这份恩情,我杨明城记一辈子!”
曹天面色严肃地问道:“杨兄弟在护卫队当差,想必对罗盘镇的势力了如指掌,金四爷这个老混蛋,可与你有什么恩怨?”
杨明城脸色一沉,猛地灌了一口酒,咬牙道:“曹大哥,不瞒你说,金四爷那老狗……我也早想宰了他!”
“哦?此话怎讲?”
杨明城拳头捏得咯咯响:“去年,金四爷的女婿金寿山,那畜生玷污了我堂妹杨小婉!她才十六岁,婚期都定好了,结果……”
杨明城喉头滚动,声音哽咽:“小婉性子烈,当晚就悬梁自尽了!金家赔了五十两银子,这事就算完了!”
王铁匠也红了眼眶,猛拍桌子:“狗日的金家,仗着有钱有势,无法无天!”
曹天沉默片刻,缓缓道:“杨兄弟,你可愿意和我联手除掉金四爷?”
杨明城眼中寒光一闪:“求之不得!曹大哥要是方便,可随我一同前去面见家主?”
吃过晚饭,杨明城带曹天来到杨家大宅。
厅堂内,杨亭——杨家的家主,年约五旬,面容威严,端坐在太师椅上。
曹天拱手行礼:“杨老爷,久仰。”
杨亭捋着胡须,眯眼打量曹天:“听明城说,你要对付金四爷?”
曹天不卑不亢:“金四爷横行乡里,霸占盐湖、欺压百姓,早该有人收拾他了。”
杨亭冷笑一声:“年轻人,金四爷背后有上百个团练乡勇撑腰,岂是你说动就能动的?”
曹天心中一沉:看来这个杨家家主,行事谨慎,说这话,是不信我啊……
那我得给他证明一下诚意才行!
曹天从怀中掏出一包事先准备好的精制海盐,放在桌上:“杨老爷,您看看这个。”
杨亭捏起一撮盐,眉头微皱:“这是……海盐?如此细腻,比官盐还好!”
曹天点头:“曹家庄的盐场,每月可产五百石。若杨家愿合作,利润分您两成。”
杨亭眼中精光一闪,但很快恢复平静:“哼,小子,你少忽悠我。
自古以来,盐铁官营,你制作私盐,可是违法的!被抓住了要掉脑袋!
怎么,你是想拉我下水?”
曹天呵呵一笑,早有准备,亮出临海县衙颁发的许可文书,朗声道:
“县令亲自批准,杨老爷,请您过目!”
杨亭拿过来一看,大惊,居然是真的!
嘶——这曹天,不简单啊……居然能把官府文书拿到手?
曹天正色道:“若联手除掉金四爷,盐场、铁矿,你我共享!”
杨亭沉默良久,心中盘算:这么大的买卖,可遇不可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