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卿儿在她房间待了很久,直到吃过晚饭送父母回家。卿儿让干爸带着她回太爷家,她要回去陪着太奶了。晚饭视频的时候,她看见太奶好像在抹眼泪,虽然知道舅爷他们也需要陪伴,可是太奶和太爷的身体终究是脆了点。
卿儿一到家立马跑去找太奶,打开太爷太奶的卧室见到太奶坐在床上默默哭泣,赶紧脱掉鞋袜上床抱着太奶。
妈妈说要好好照顾太爷和太奶。
那晚开始,檀健次和王鹤逸的手机从未开过免打扰模式,哪怕王鹤逸大晚上被骚扰电话吵醒到破口大骂,也没想过打开免打扰模式。
两人担心医院大晚上联系他们有急事。
那天晚上,表叔和表婶做了相同的一个梦,梦见一身白衣裙的侄女站在红色花海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笑盈盈的侄女对着他们说了好多话,漫天的花瓣翩然而至。
“啊!”
表叔猛然被表婶惊恐的喊声惊醒,表叔睁眼看见身旁惊恐不安的老伴赶紧坐起来。
“怎么了?”
表婶心魂难安,一颗汗珠顺着额间流下。看清身旁的人是老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说话的语气也透着慌张。
“我刚刚梦见安安了,她说让我们好好保重身体。”
表叔听见老伴的话,双眸猛睁,错愕地望着自家老伴,回应的声音微微颤。
“我也梦见了。”
惊魂未定的表婶忽然听见老伴的话,惊诧地看向他,两人对视许久,互相说出刚才的梦境,恐惧得现两人的梦一模一样。
“安安说她要走了,下辈子再报答我。”
“安安说下辈子一定当我的女儿,让我今生保重。”
梦境里的话也是一样,恐惧在心头蔓延成绝望,表叔一把掀开被子,慌张地开始穿衣服,对着空气不知所措地说道:“我要去医院,安安肯定没事。”
“一定是我们太担心了。”
表婶见状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天快亮了。
惊慌的两人等不及喊儿子,迅赶往医院。尽管他们知道见不到侄女,可他们还是想守在外面。
不仅是他们两人,杨雪也是从睡梦中惊醒。她刚才梦见小妮子了,她说上次怕自己担心,没有好好告别,这次认真和她说一声再见。
杨雪拍着胸口安抚自己,一定是这两天年底活动太多了,累到了。小妮子还在出差,也不知道在那个深山里面当野人,一定是自己太想她了。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想下次小妮子回来一定得给她好好念叨一下,她连入梦也不着调,平常吓人也算了,怎么梦里还逗她。
远处的天际,颗残星依旧闪烁,仿佛是夜的守护者,依依不舍地告别着即将逝去的黑暗。夜色与白昼在朦胧中交织缠绵。东方的地平线上,一抹淡淡的蓝紫色悄然蔓延,天光微微亮起,如同生命的起始。
檀健次望着远处的天光,突然觉得眼皮一重,骤不及防的强烈睡意涌来,缓缓闭上眼竟然睡了过去。
睡过去前他耳边传来遥远而模糊的声音,就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低语。
“哥,等不到你了,所以我把遗憾带走了。。。。。。”
天亮的那一刻,肖泽立马拿起电话,手指在拨通王鹤逸电话前一顿。这时天色尚早,他应该起不了这么早,思索一番,他给谢远拨去电话。
此时谢远刚起身,王熊猫躺在医院,他们的项目更不能停了。他并没有因为王熊猫受伤的事而停下脚步,如果真的出现意外,他也要把这件事做完,这是他们共同的夙愿。
电话铃声的响起,让谢远刚睡醒的思绪变得清醒,担心是王熊猫有情况,他立即拿过电话。他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微微错愕,这么早肖泽给他打电话做什么?王熊猫的事情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家,为了避免大家过于担心,没有确定结果前也不会通知大家。
“喂,肖泽。”
肖泽听见谢远沙哑的声音,应该是才醒。想到刚才梦里的事情,他迫不及待开口:“谢远,安安回来了吗?”
“她最近怎么样?”
肖泽并没有如愿听见谢远的回应,电话里传来短暂的静默,沉默几十秒的时间,肖泽刚平复的恐慌再次席卷而来,蚕食着他极力保持的平静。
“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话音落下又等了几秒时间,肖泽才听见谢远的声音,不似往常的说笑而是显得比较沉重。
“她。。。。。她出意外了。”
意外!肖泽的平静被彻底打破,不安与恐慌快要将他吞噬,他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她怎么了?”
随着谢远的声音传来,肖泽听到她的近况,他的心像是被情感的重负拖拽着,艰难跳动着。
“我想想见见她,能不能安排一下。”
谢远听见电话里低沉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轻颤,透露出他心里的忐忑不安。知道他对于她的感情,谢远拽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心里微微思索后才开口。
“我想想办法,能不能单独见一面。”
今天不到探视时间,要想私下见一面只能找找关系。
“好,我马上回北京,等你的消息。”
挂断电话,肖泽立马给波哥打去电话,他要回北京。
睡梦中被吵醒的波哥以为自己在做梦,今天肖泽不是还要拍宣传照吗?年底正是回馈粉丝和各方的时候,他们早早定好到海边拍宣传照了。
“阿泽,你是不是没睡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