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镇北大将军愿向朝廷保奏,中山郡五品以上官员一律加官进爵,依品级加封为光禄大夫、紫金光禄大夫、银青光禄大夫。
我幽州将为中山郡官兵按照当前饷银增一倍。这份聘礼,不知岳父大人感不感兴趣?”
一直黑着脸想揍女儿女婿的姜子恒,随着张崇义一笔笔优厚的待遇罗列出来,脸上的冰雪渐渐消融,似信非信地盯着张崇义道:“你能替张镇北做主?”
张崇义踌躇满志道:“不妨告诉岳父大人,我来的时候,父亲授予我全权处理此事。
条件只有一个,只要中山归附张家旗下,一应条件由您开,只要我们张家给得起,就无不应允。
怎么样,岳父大人,您觉得这份聘礼还算有诚意吗?”
中山尚武成风,民风彪悍,毕竟地狭民贫,在这乱世中想要苟延残喘,必须要托庇于一棵参天大树,整个北方,幽州自然是最大的那棵。
中山郡本就诚心诚意归附幽州,可是被张崇忠胡乱折腾一番,意欲撤掉原有官员,弄得人心背离,短兵相见,此事为姜子恒一大遗憾。
他神情凝重地盯着张崇义,不时看一眼姜无媚,苦涩道:“这份聘礼的诚意倒是够了,也让我有颜面有底气去说服全城的官兵百姓,只是区区侍妾的身份,不免委屈了我这闺女。”
姜无媚噘嘴道:“我都没觉得委屈,你委屈什么?”
姜子恒默叹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责备道:“你呀,学武学傻了,妻妾虽是一字之差,地位却是天壤之别,你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张崇义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唇舌,毕竟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把郦宛丘休了,明媒正娶姜无媚吧?
于是赶紧岔开话题,笑道:“既然岳父大人收下了聘礼,那这事就算说定了,来人,赶紧备上好酒好菜,我要宴请岳父大人。”
姜子恒怔怔地看着张崇义,自肺腑地感慨道:“原以为张家子女都是张崇忠那种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莽夫,想不到还有你这种长袖善舞的大才,张镇北有福气呀。”
张崇义讪讪道:“岳父大人谬赞,女婿当半子,我也算是您的儿子啦!”
姜子恒一腔怒气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不停地开怀大笑,笑的合不拢嘴。
姜无媚看的目瞪口呆,对这个比她还小几岁的夫君佩服的五体投地,三言两语就将父亲哄得转怒为喜,还勉为其难地承认了这门亲事。
杨千钟等人都在门口听墙角,先听到要宴请姜子恒,已是一惊,再听到姜子恒爽朗的笑声,更是一惊。
张崇义大声招呼杨千钟向烈秦幂入帐,述说已与姜大人谈妥诸般事宜,中山重归张家旗下,中午大摆宴席,普天同庆。
杨千钟向烈秦幂等人惊喜交集,无不对张崇义钦佩至极。
能够冲锋陷阵,战无不胜,固然是人才。
可是三言两语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不战而屈人之兵,弹指间定鼎天下,这才是真正的经天纬地之才。
这个小小年纪的张崇义,值得他们用一生去追随。
酒席极为丰盛,张崇义命人将美酒佳肴全部捧出招待岳父大人,席上觥筹交错,众宾皆欢。
姜子恒三杯酒下肚,拉着张崇义说了一席话后,对这个被女儿半路捡来的侯门女婿大为赞赏,现他身上丝毫没有侯门贵公子的傲气,也没有将门公子的莽撞武夫气,胸襟气度言谈举止俱是上上之选。
尤其是他身边那位平平无奇的书生杨千钟,随口就是锦绣文章,论时事无不一针见血,入木三分,堪称惊才绝艳。